#恭苏#古往今来7
转眼就到了十月,小镇上的冬天还没有来,只是让人觉得有些刺骨的寒意。
因欧阳少恭交给屠苏的入门心法,和绿翘的鬼气,屠苏这几日已可化为形体。只是还不能离开石头太远,里面有着他的精魂。
今日阳光和煦,天空澄净,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。欧阳少恭取来琴,在后院之中独坐抚琴。
弦弦掩抑声声思,似诉平生不得志。
又是一曲榣山
。
百里屠苏自房内走出,慢慢踱步到欧阳少恭身边,一时有些怅然,竟不自觉摘下树叶合奏一曲。
欧阳少恭抬眼朝屠苏所在的方向泛起一抹笑意,又转过头来继续抚琴。
琴声已不似刚才一般清冷。一曲完毕,屠苏才有些怅然若失的开口道“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和少恭合奏一曲。”他细细抚着叶片的脉纹,似有无限追念“我以为自蓬莱大战后,我就再无此机会。”
欧阳少恭闻言只是淡笑,轻拨琴弦,乐音更显清冷。
“遥想当年与巽芳离别之时,我也未曾想到,这一隔,相见竟如此遥遥无期。”说着压着弦,听到一声清脆的“嘣”声,“很多事都是不得为而为之……”语气似有叹息之意,脸上的笑意已减淡了许多。
“屠苏,今日陪我出去转转吧。”
屠苏站在一旁没应声,只是回屋拿了剑再走到欧阳少恭身边,眼眸清亮有光。
欧阳少恭看着他的样子轻笑一声,拍了拍他的肩。朝小二哥吩咐好诸多事宜,这才带着屠苏出了门。
蓬莱大战至此,已过了一百年,当年的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消逝不见。所有的恨与爱,在时光中都化为了荒芜一片,白骨累累。
欧阳少恭已经记不得很多事了,那些疯狂,那些执念,都成为了水中花,镜中月。惯性总是习惯推着人向前,那样多的事情,只能抛下,因为人总要前行,哪怕前方是悬崖呢。
一百年后的集市还是如此热闹,人来人往,叫卖声不绝于耳,屠苏抱着剑,只默默跟在欧阳少恭后边,不时张望周围,似是被这些新奇的玩意儿给吸引住了。
欧阳少恭见他这个样子,也不由哑然失笑,转过身拉住他朝一家绸缎庄走去。
“小镇上的冬天来得晚,但也该早些备着冬衣了。”欧阳少恭拍了拍屠苏衣服肩上的灰。
屠苏似是赌气一样,冷言道“先生,我不冷。”他一介鬼,怎又会怕冷。
似是知晓他心头所想,欧阳少恭只附耳,带了几分戏谑道“化为实体也不怕?”
百里屠苏一时间没了应对之言,只是瞪大眼望着欧阳少恭,看起来煞是可爱。
欧阳少恭又做起顺毛的工作。温声道“你也得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。”
屠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欧阳少恭给他挑布料,试了几件成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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